闻鸡起舞,花间一梦,古老而年轻的瓯剧记忆
锣鼓一响,急切的琵琶与三弦齐飞,冷冷的蓝光顿时洒满剧院,舞台上荧幕渐亮,疾风吹乱翠竹。宽衣大袖的许仙失魂落魄地翻上台,亮一个相,在如怨如慕的丝竹声中,凄切唱道:“逃出金山把妻寻……”满座听罢皆伤心。 眼下,瓯剧舞台正随着时代不断更新,但瓯剧的情感记忆却在每个温州人心中挥之不去。 这期“述说E时代的瓯越乡愁”,温职专瓯剧班毕业的徐昕彤有不少感慨。古老的瓯剧艺术有了新的血脉,瓯剧班学生自然成为瓯剧艺术最年轻的传承力量。八年的科班生活,她有不一样的瓯剧记忆。 早晨六点整,天蒙蒙亮,徐昕彤忍着寒意,爬出了被窝。清晨的练功房人声鼎沸,同学们练着基本功:压腿、踢腿、拿顶、下腰、前桥、后桥、翻身、虎跳、小翻&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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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鼓一响,急切的琵琶与三弦齐飞,冷冷的蓝光顿时洒满剧院,舞台上荧幕渐亮,疾风吹乱翠竹。宽衣大袖的许仙失魂落魄地翻上台,亮一个相,在如怨如慕的丝竹声中,凄切唱道:“逃出金山把妻寻……”满座听罢皆伤心。 眼下,瓯剧舞台正随着时代不断更新,但瓯剧的情感记忆却在每个温州人心中挥之不去。 这期“述说E时代的瓯越乡愁”,温职专瓯剧班毕业的徐昕彤有不少感慨。古老的瓯剧艺术有了新的血脉,瓯剧班学生自然成为瓯剧艺术最年轻的传承力量。八年的科班生活,她有不一样的瓯剧记忆。 早晨六点整,天蒙蒙亮,徐昕彤忍着寒意,爬出了被窝。清晨的练功房人声鼎沸,同学们练着基本功:压腿、踢腿、拿顶、下腰、前桥、后桥、翻身、虎跳、小翻……每个步骤,都要全神贯注、心无杂念。 “有句行话:‘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同行知道,三天不练观众知道。’因此,老师定下这样的要求:除非病重到不能下床,就算发烧也得来上课,可见这早晚功的重要性。”徐昕彤说。 “咿咿咿……呀呀呀……”细腻如丝的声音,在校园上空纷飞不息。专业课之前的开嗓,像是放出了一群翠鸟,空灵似水的嗓音渐次放开,在寂静的校园中显得古老神秘。 “不同的剧本需要不同的场地,大树下、钢琴房、杂物间都可以是练习的地方。”徐昕彤说,瓯剧讲究文戏武唱、武戏文唱,练习时自然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而且唱腔、身段、眼神、情感缺一不可,每一种表现手法都需要几十次甚至上百次的练习。打磨基本功的同时,还要钻研人物性格,体会千种百态的人生。 “小时候第一次看瓯剧,演的是一出悲戏。女演员下台补妆时,我清楚看到,她真的哭了。”徐昕彤与瓯剧的第一次接触,令她惊讶不已,“但其实流泪是常事。我进瓯剧班时年纪最大,骨头最硬,练基本功常练到哭。” “不久后,我腰椎盘突出,韧带拉伤,腰肌劳损。拔罐、针灸、推拿都没太大作用,只好练练最基础的东西。嗓子充血,喝几个月的中药都不见好,只好少说话,尽量点头摇头,忍了一年嗓子才好起来。” 尽管辛苦,但演出的机遇却不少。在剧场,瓯剧班的学生出演了《白蛇传》、《橘子红了》、《西园记》等剧目,剧场舞台绚丽,音响有力,演出效果甚好。 而剧团下乡,难度就大了许多。徐昕彤说:“下乡的环境很差,大多是农村,有时还要爬山。看戏的多是老人。我们遇过观众爆满,也感受过门可罗雀。有一次在永强,看戏的人有3000多。而另一次在平阳,晚上下起大雨,观众不过20人,比台上的演员还少。” “当一名戏曲演员特别不容易,艺术是残酷的,不是付出就有回报。舞台上永远只有一个主角,我们大多数是跑龙套的,所以要有充当绿叶的意识,更要学会调整自己的心态,一步步来。”徐昕彤恬淡地说道。 与其他同学一样,徐昕彤付出了许多,但每每拿起台本,参透人物的所思所想,领悟了角色的神韵,就会不由自主地全身心沉浸其中,演出一幕幕古老而隽永的喜怒哀乐与悲欢离合。那一刻,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对瓯剧的爱是那么深沉,而瓯剧的记忆,早已融入她的血脉,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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