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粱录》卷二十“妓乐”条记宋杂剧的演出:“副净色发乔,副末色打诨”。可见是一对插科打诨的喜剧脚色,如《三十六髻》、《眼药酸》等节目就是。吕本中也说:“如作杂剧,打猛诨入,却打猛诨出也。”①王君玉续李义山《杂纂》云:“冷谈— 村伶打诨。”则民间的村伶演出杂剧也往往有“打诨”的伎艺。插科打诨可说是宋杂剧滑稽戏的基本审美特色。这种审美特色也被宋南戏所继承。宋南戏中的净与末二对面的插科打诨完全是承袭宋杂剧副净与副末的发乔打诨, 但南戏中演出最为频繁的则是净、丑、末三对面的科诨滑稽表演, 这种穿插表演的场次达二十多出,虽然带有一些拼凑的痕迹,但从《张协状元》来看, 往往单独成场, 差不多每隔一场即有插科打诨。这种分场处理既保持了宋杂剧的科诨特色, 又通过分场处理为表演故事情节服务, 并且使时间与空间、冷场与热场, 随着场景的变换而不断变化, 使生、旦、净、丑、末等不同类型的脚色可以相间演出。宋元南戏几乎无例外的都穿插有科诨, 这不能不说是对宋杂剧科诨表演的继承和发展。
南戏中净、末、丑三对面的插科打诨, 多数最后由末“收住”。如《张协状元》第二十八出净、末、丑表演卖登记科, 最后由“末”:“两个半斤八两, 各家归去不须嗔。”《宦门子弟错立身》第二折有“末收介”, 《琵琶记》第三十三出作“末收”。张庚在《戏曲艺术论》中认为:“这个收介也可能是出于宋杂剧的。”但在宋杂剧中却找不到具体的例证。而朱有敦《吕洞宾花月神仙会》第二折插演的一段“院本”《长寿仙献香添寿》有: “副末收住云:势财红粉高楼酒, 都是人间喜乐时。”因此“出于宋杂剧”的这种可能性仍然是存在的。
《东京梦华录》卷七“驾登宝律楼诸军呈百戏”条:“以黄 白粉涂其面, 谓之‘末跄’”。《三朝北盟会编》“靖康中帙”卷 六记王黼、蔡攸“或涂粉墨作优戏。”可见北宋杂剧脚色已有涂 面化装。早期南戏继承了宋杂剧的造型艺术传统, 如《张协状 元》第一出有“何吝搽灰抹土。”第二出有“一个若抹土搽灰”。 第十一出:“我恁地白白净净底。”第二十七出:“把墨来画鸟嘴。” 《宦门子弟错立身》第十二出:“趋抢嘴脸天生会, 偏宜抹土搽 灰。”《耿文远》佚曲中有“十人斋郎甚脸嘴”之句, 意谓其面 部化妆滑稽可笑。据钱南扬《戏文概论》谓:“土,指黑墨;灰, 指白粉。”根据有关资料, 一般涂脸化装的为净与丑角, 称为 “花面”, 用来显示人物的性格特征, 达到滑稽取笑的效果。生 脚的化装则比较单一, 即所谓“俊扮”, 称为“素面”。- 剧种: 温州南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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